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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卿】遇鬼


  景大侠拖着昔年的蜀山大弟子游山玩水,算来已有几十年,不过好在两人早非凡体,岁月奈何不得。


  照景大侠的话说:本大侠连天帝都奈何不得,阎王爷自然更不敢说半个不字。


  要问大侠景天为何这么嚣张,还得是当初归位天上以后给天庭闹了个鸡犬不宁,仙女长痘,天帝脱发,你赏他夕瑶仙子吧,他不要;你给他金银赏赐吧,他收了还不认账;你说给他加官晋爵?还能怎么加?这天庭第一大神将,再加那还不得坐上天帝的位置!天帝是挠破头皮,捋断了胡子都想不明白这飞蓬到底要什么,只好拉下面子好声好气和他打商量。


  “不折腾了行不行,天庭要容不下您这尊大神了……”


  “那正好,你把我放下去。”


  “???”


  “天帝您不会是年龄大了,耳力衰退,思维放慢,反应不过来吧???”


  “!!!”


  天帝尽量保持自己逼格,仍然控制不住满脸WTF。


  “就这?!就这?!就这?!”


  “是啊,不然您以为我馋您身子啊???”


  说罢,景天一脸嫌弃的打量天帝一张老脸和老年人专款身材。


  “早点儿说啊,快点滚吧!再见!”,天帝想了想,天上地下时差太大,万一大家伙儿内分泌失调还没解决,这位回来接着闹怎么办?赶快补了一句,“再也不见好了,你多去人间晃吧。”


  “多谢了,天帝大老爷,拜拜了,您叻~”


  说完一溜烟儿没了影子,果然跑去下凡了。


  “真是把这里当酒店了,太放肆了……”


  天帝摇摇头,望着根本不存在的影子怀念。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早知道就不拆飞蓬和他的剑灵了,你说尽职尽责的神将飞蓬,他不香吗?”


  “他爱和他的剑灵下班以后颠鸾倒凤,搞得昏天黑地的,那也是他们的事啊?哪里不比这个混混无赖好?”


  天帝捶胸顿足,仰天长叹。


  “自讨苦吃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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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正逢清明时节,天色灰蒙,淫雨绵绵,放眼四周皆透着股疏离惨淡模样,照徐长卿的话说,路上匆匆而过的,有活人,亦有死魄。


  “都怨你!你看,你看看!我们只能淋雨了!”


  景天故意大声嚷嚷,夸张的埋怨身旁人,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搞得身旁面皮薄的小道士脸都不敢抬,缩着身子,低着脑袋连声道歉。


  “都是长卿的错,是长卿的错,景兄弟不要再生长卿气了,是长卿思虑不周,”,说着又偷偷摸摸瞅了眼景天,见景天一副咬牙切齿模样盯着他,更是羞愧,身子脑袋压得更低,“长卿应当听从景兄弟安排的......”


  “我就说清明一定会下雨的!咱们出城前我都和你说了要买把伞撑着,你就是不听!”


  原来是因为徐长卿没有听景天的话出城前买伞备着才害的他两淋雨的。


  “可......可是景兄弟你...”


  徐长卿磕磕巴巴的还没说完,就给景天把话夺了过去。


  “可是啊什么可是,我问你,”,景天一扬下巴,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如果你听我的话买了伞,咱们现在就可以挤在一把伞底下,我们还会淋雨吗?”


  他摇头晃脑的抱怨着,还拿指头戳这呆豆腐的肩膀。


  “噢……”


  徐长卿面有愧色,眉间堆起小山包来,心里还是小声嘀咕:


  可是......可是是你不让长卿买两把伞啊……


  景天看一脸郁闷加愧疚的白豆腐,很无奈的瘪瘪嘴,翻了个白眼儿,拽起苦脸豆腐的手。


  “走啦,本景大侠,大侠不计呆瓜过,不和你白豆腐计较啦!”


  景天把脸蹭过去,四目相对,能数清楚徐长卿垂下的根根睫毛距离。


  “还不走,也不知道捏个避雨诀,傻!”


  说着指尖一点,戳在徐长卿的鼻尖。


  雨果然沾不着徐长卿的身了。


  “景兄弟你不用吗?”


  徐长卿抬起头,一双乌漆圆溜的大眼睛疑惑的望着景天。


  “傻!”


  景天得意的一扬脑袋,前额碎发跟着舞起来,又拿食指戳戳自己胸膛。


  徐长卿眨啊眨的看半天,总算明白了。


  景兄弟现在是神躯神体啊!




  每逢这种日子,往日热闹的城里都见不到几个人,更别说野岭村郊了。


  景卿二人一路徐行,景天聒噪多动,一会儿玩笑小道士,一会儿又与他拉拉扯扯,倒给这灰蒙冷清添了些生气了。


  “白豆腐!你看前头!”


  景天突然躲到徐长卿身后,做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


  “你看着这老太太,肯定不是个人!是个鬼!”


  徐长卿顺着景天视线方向看,果然看着不远的梨花树下,大石块上,坐着一位老妇人。


  老妇人穿了一身蓝底白花的布旗袍,腰间别了同色的帕子,银白的头发仔细的用了香油抹的很齐整,长发在后脑处盘了个简朴又细致的发团,发间钗了根深褐的木簪,细瘦的腕上戴着个不太润亮的镯子。徐长卿仔细打量了老婆婆的旗袍,浆洗的干净,穿的也体面,不过袖口衣角已然泛白,一些地方已经有了粗糙起毛了,想来是爱惜的很,也穿洗有些年头。


  徐长卿乃修道之人,自幼又多慈悲,看见了难免心生怜意。


  “喂喂喂!白豆腐!你看那个老太婆是不是个鬼!”,景天在徐长卿背后伸出手戳了戳徐长卿的肩头,又探过头,“死了那么久还不去投胎,肯定没安好心!”


  景天一口笃定人家是个坏鬼不说,说话期间还两手不停,在小道士身上到处摸蹭,惹的小道士心里都乱了。


  “景...景兄弟,这老婆婆周身并无戾气,想来不是什么凶恶害人性命的鬼魂的,”,景天在他身上乱蹭,他不好意思说景天,毕竟说不赢胡搅蛮缠的景天,只得强稳心神,“她应该是执念太重,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才一直停在人间的。”


  “人死了还计较那么多干嘛?她再这样耗下去,不是变厉鬼就是魂飞魄散,划不来嘛!”,景天一翻眼,“蠢!”


  徐长卿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景兄弟,我们去帮帮她吧,如果老婆婆心中的结解了,她也可以往生投胎去的。”


  景天看着低眉顺眼的徐长卿,又看了眼梨花树下的老婆婆,一憋嘴,有些气闷。


  “帮就帮,本大侠一向大善人,你干嘛一副我会吃人的模样!”


  说完,给自己壮了胆,从徐长卿身后跳了出来,长腿一迈,向着梨花树走去。


  “跟着点,可别说我不带你哈!”




  枝头树下一片白茫,老妇人坐在树下的巨石上,低着头,微屈着身子,一手轻拍膝头,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景天听着耳熟,隐约觉得有些像变了调的摇篮曲。


  “我说...”


  “这位婆婆,您有什么烦恼长卿愿为婆婆分忧。”


  景天一张嘴,才蹦出两个字就被徐长卿把话夺了过去,心里顿时各种不爽快。


  “你......”


  那个老妇人闻声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眼前两个年轻人。


  【衣不染尘,发不沾水,难怪能看见她,原来也不是世间人。】


  她又细细的瞧着,那个白衣束发的后生神态恭谨,面目清秀,一双眼睛乌漆漆,水汪汪的,身上隐隐约约带着檀气,想来是个修道之人,有些道法的;而那人身旁的小伙子,虽说长得风流,眉眼张扬,一副好模样,可头发乱糟糟的,衣着也不成体统,神态行止都轻佻的很,乍一看就是个市井流氓,纨绔子弟,可细了瞧,那个年轻人周身遍银芒,却并非佛光道芒,亦未能窥其魂魄模样。


  徐长卿见老妇人望着他和景天半晌不见说话,又看老妇人盯着景天踟蹰模样,以为是妇道人家见景天这态度模样给吓着了,连忙拽过景天的手,轻斥:


  “景兄弟!”


  “?!”


  景天何等聪明,一看徐长卿这模样就知道他肚里想的什么,心下委屈,正要发作,蓦地瞥了眼被徐长卿握着的手,便没发作,只闷哼一声,凑近了小道士些。


  “婆婆你别怕,景兄弟他不是坏人,他,他是个大好人的。”


  老妇人看徐长卿一脸认真模样,别捏的拽着身旁人的手解释,难得垂下头掩面轻笑。


  “年轻人,我不是怕你们。”


  “再说,我个死鬼老婆子,身无长物,也未曾害过人,怕你们做什么。”


  她抬起头来,一树的梨白衬的脸更是惨淡,一头霜白,满面尘埃。她眸中闪闪,苍老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泣音。


  “我是念我那苦命的孩子,她连个坟头都没了,我怎么能安心去了。”


  她见那白梨,风一吹,纷纷一片雪白,恍然回到了几十年前的那夜,她坐在这棵树下,怀里抱着她那死的不明不白的孩子,整整一夜,到天亮了,家里老太也不让她抱着那死孩子进门。


 【不明不白死的孩子,是不能进我们家祖坟的。】


 【再说了,你弟媳妇刚有了孕,这种晦气脏东西可不能入门。】


  她男人那时候在外头做工,一年半载也难得回来一回,再说了,回来又能怎么样?她男人是这个贫穷家里的长子,又是个温吞木讷的老好人,孝子,小弟结婚的时候,老太非叫他们夫妻搬了,腾了房子给小弟作新房,男人是大哥,是孝子,也沉默的接受了,只是更努力的攒钱做工。还能如何呢?


  她偷着带死去的孩子在很远的地方,挖了一个小坑,埋了,立了块小小的碑,也不敢和人说。


  她抱着死去孩子枯坐一夜,泪都流干了,也没得到老太一分怜悯。


  那时候,梨花开的也这般烂烂。


  她没疯,从此这辈子却怕黑,怕鬼,忌杀生了。


 “我总觉得有黑影子在晃荡,跟着我,是来找我的。”


 “她怨我这个做娘的没有良心,连个安身之处也没给她争,害她做了孤魂野鬼。”


  往事太痛,以至于这几十年了,她心里从未真正放下。


  “都怨那老太,老太,我恨她一辈子,死也不能休!”,她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两颊紧绷,牙齿咬得死紧,双目见血光,面目徒然有些扭曲。


  景天一捏徐长卿指尖,徐长卿恍过神来,只见老妇人周身怨憎大增,魂魄泛黑,这是隐有化作厉鬼凶魄的先势,他忙松了景天的手,扑身过去,跪在老妇膝前,一双手捏住老妇的双手。


  “婆婆!婆婆!”


  老妇堕入怨憎障,哪里听得进徐长卿的呼唤?


  徐长卿握着老妇的手轻晃,嘴里一遍遍唤着老妇人,眉间蹙起,一脸急迫忧心。


【老子上辈子一定欠了你这个白豆腐很多,不然怎么见不得你这白豆腐这委屈模样的!】


  景天上前,胸背笔直,负手而立,双目炯炯,朗声道:“你夫妻二人一生行善积德,为人宽和,幺女虽早夭,但也因你夫妻二人的功德福报早投了胎去,如今夫妻和睦,儿女孝顺,家境殷实,”,他顿了片刻,又复言:“若你万一堕殊涂,注定逃不过天谴,你那黄泉路上等了多年的老伴,也是白等了。”


  “你恨的早已轮回去了,转世他生,早与今世断了纠葛;可你执意下去,和你相守一生的那个男人,他是凡间魂魄,停留地府又迟迟不去投胎,迟早不是被鬼差压了打入炼狱就是阴气噬体,魂飞魄散。”


  那老妇本混沌的厉害,忽觉有朗声入脑,扫尽迷障,灵台一片清明。


  “她...她过得很好?”


  老妇人浑浊的眸子渐渐重聚了光,她颤抖的低声:


  “我,我能不能看看她......”


  “入了轮回,转世投胎已经是与前世断了,你不该介入她的今世,也不可介入,这是天道法则。”


  徐长卿还握着老妇人的手,只是扭过脸去,仰起头看景天,一脸迷惑。


  此刻的景天显得熟悉又陌生,那是景天的声音,是景天的模样,可又不是景天应有的语气神态,可偏偏又相当熟悉,像是见过千百次。


  “你的老伴儿还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人间一天,地府千年,他等你很久了。”


  “他......他等我很久了……”


  老妇人坐在那里,低声喃喃:


  “不应该的......他身子骨一向很好的,怎么没,没了呢?”


  “等你去了与他相会,一切自然会明白的。”


  徐长卿趴在老妇人膝前,轻握老人双手,轻声唤:“婆婆,婆婆!婆婆别难过了,公公还在等您呢~”


  老妇人看向徐长卿,看着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诚恳又真挚,她颤抖着从徐长卿握着的手里抽出一只,  抚上徐长卿的面颊。


  “要是她还活着......还活着,她肯定有一双和你一样的眼睛的,”,她抿了唇,闭上眼,轻摇头,努力忍住几近决堤的泪水,“她小时候很漂亮的,过百天的时候,大家都说她漂亮,尤其是眼睛,大大的,圆圆的,黑黑的。”


  徐长卿觉得手背有温热的水珠落下,一看,果然手背有了水痕。他自幼无父无母,是师傅养大的,心里既心疼老妇人,又渴望亲情,垂下眼睫思量了片刻,柔声道:


  “不如我......”


  “不如我当您干儿子吧!”


  徐长卿刚开口,突然身旁扑通一声跪了一人,截了他话去。


  还能是谁?


  正是景天,景大侠。


  “娘~”


  景天这一声别说老妇人,连徐长卿也吓的不轻。


  景天可不管那白豆腐拿什么眼神看他,专心致志的扑到老妇人面前撒娇。


  “娘~我景天自幼没了爹妈,现在想认您做干娘,您可不要嫌弃我啊~”, 他说着还一会儿捏腿一会儿锤膝的。


  景天一副诚恳模样,还竖起三指对天起誓,“这就是我干娘,我干爹还在下面等她,虽然干娘现在要走了,但我对干爹干娘的侍奉孝行绝不会缺了半点儿,天地为证!”,说着就跪下给老妇人磕头。


  “愣着干嘛,一起给咱娘磕头啊!”,景天说着拉着迷迷糊糊的徐长卿就给老妇人磕头。


  “噢……噢……”


  徐长卿这厢还没想明白,就陪景天给老妇人磕了三响头。


  “你......”


  老妇人瞧了瞧笑得灿烂的景天,又看了看一旁跟着磕完头还懵懵懂懂的徐长卿,  再瞅见刚刚被景天拉住现在还没松开的徐长卿的手。她好歹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有些事看得出些门道。


  “娘~我可是真心的。”


  景天一憋嘴,又喊娘,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被刘海半掩的桃花眼弯成新月,很是惹人喜爱模样。


  “好,好,你这个儿子我认了,只要你不嫌我老太婆就好。”


  她起了身,理了旗袍上的褶皱,留恋的望了眼那一树梨花。


  “我也该去找我老头子了,”她看着白梨朵朵,“老头子一辈子闷葫芦,老好人,也不知道这些年有没又给人给鬼欺了,”,她摸了额前发角,轻叹一声。


  “那么多年,也是苦了他了。”


  “你们陪了我这个老婆子那么久,我都认干儿子了,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景天窜起身,“娘,我叫景天,他叫白...不,他叫徐长卿的!”


  “景天,徐长卿?”


  “是啊,娘,”,景天顺杆爬,“这名字好听吧!还很配!”


  徐长卿还在神游太虚,没明白景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长卿这孩子老实,景天,你要好好待他,不要总欺负人家,知道吗?”


  “娘~你儿子哪里有欺负白豆腐了,明明是帮着不叫白豆腐给别人欺负了。”


  “婆婆,景兄弟没有欺负长卿的。”


  老妇人一看这傻乎乎的徐长卿一脸无辜的给景天辩白难得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老婆子不说他不是了。”


  “你们走吧,我老太婆再看看这梨花就去该去的地方了。”


  “可......”


  “那好,儿子和长卿先行一步,在此祝您一路顺利,二老生世缘无止。”


  景天拉着徐长卿,拜了拜,扯着徐长卿的手,大步朝前而去。


  “这小子!”


  老妇人看两人一篮一白的背影,摇摇头,轻笑出声。

  

  


  “景兄弟,你干嘛拽走我......”


  “人家都要走了,就想最后留个清静时候,你都不懂,非要打扰人家。”


  景天嫌弃的白了一眼徐长卿。


  “傻豆腐。”


  “哦……”


  徐长卿脸有惑色,又小声问,“婆婆的丈夫是怎么走得啊?你刚刚说等了好多年了……”


  景天拉着徐长卿手往前走,轻叹一声。


  “闷葫芦的痴情种子,她走后没几个时辰就自尽,跟着去了。”


  “只可惜,他去了黄泉路上寻人,她却因为执念停留人间,生生错过。”


  “那婆婆刚才问你,你干嘛不说?”,徐长卿自幼山上长大,人情世故都不明白,是个知之必答的老实性子,他不明白景天刚才为什么撒谎。


  “有些事情只能面对面才能说得明白的,再说感情...”,景天摇晃他那杂毛脑袋,“算了,讲了你这个白豆腐也不明白。”


  “景兄弟为师,长卿为徒,还有许多要学的,长卿会努力学习的。”


  景天突然凑到徐长卿耳边,吹了口暖气。


  “死生相随,生生世世的姻缘,白豆腐,你羡慕吗?”


  徐长卿觉得脸颊烧的通红,耳垂滚烫,被暖气拂过的地方痒极了,磕磕巴巴:


  “长卿,长卿,长卿......”


  “我就不羡慕,能和白豆腐一起就好。”


  景天拽着徐长卿的手接着往前走,徐长卿看向两人握紧的手,隐约的欢喜。


 【长卿也是。】




  “张家老太太,您该上路了。”


  老妇人身后出现两鬼使,一黑一白,黑纱白麻半掩了面,屈身行礼,态度恭敬。


  “你们是?”


  那白麻鬼道:“我们是奉命送您上路的,等到了黄泉,自然能寻到张氏,然后送您夫妻二人去轮回。”


  黑纱鬼接声:“时辰日子已经选好了,还是快随我们上路,误了时辰,等下回的好日子,您二老还得在地府待上好些日子。”


  “我夫妻不过寻常人家......”


  黑白二使听言齐声:“飞蓬将军乃天庭第一大神将,纵然下了凡,如今也是神魄神体,既然磕了头认您做了干娘,您夫妻二人作了干爹娘,小的当差的岂敢疏忽怠慢。”


  “第一神将,飞蓬将军......”


  老妇人远眺。


  只见山间小路,那个牵着白衫的蓝衣人头也未回,似有感应,朝这头扬臂挥舞了几下。


  黑白鬼使跪行大礼,不敢抬头,只高声道:


  “恭送飞蓬将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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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篇文本来是清明当天发的,但是禁娱公祭日发可能不太好,我就推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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